威爾士語翻譯  
立春浏覽:林文月《文字 翻譯魅力》 

書名:《文字 翻譯魅力:從六朝最先漫步》
書名:《文字的魅力:從六朝開始漫步》
作者:林文月
臺灣彰化人 翻譯社一九三三年降生於上海日本租界。啟蒙教育為日語文,一九四五年返歸故鄉臺灣,最先接管中國語文教育,故天然知曉中、日兩國語文。
一九五九年臺灣大學中文研究所卒業。同年,留母校執教 翻譯社歷講師、副傳授、教授,而於一九九三年退休。翌年,獲贈臺灣大學中文系信用傳授。曾任美國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史丹福大學、加州柏克萊大學,及捷克查理大學客座教授。
寫作偏向分為三方面:論文類有《謝靈運及其詩》《中古文學論叢》等,翻譯類有《源氏物語》《枕草子》等,散文類有《蒙娜麗莎微笑的嘴角》《青山青史──連雅堂傳》《京都一年》《人物速寫》等多種。
曾取得中興文藝獎章、時報文學獎散文類保舉獎、國度文藝獎、行政院文化獎。


 
目次:
代序        文字 翻譯魅力 
輯一        而今目下當今
。-> 翻譯社|,-> 翻譯公司|的-> 翻譯最初的讀者
山笑
記〈翡冷翠鄙人雨〉
記一張诟谇照片──眷念莊慕陵師長教師
巨流河到啞口海的水勢
畫布上的文筆
敬悼塞翁
座談京都
 
輯二        落櫻安然朝
祝願老同窗的生日禮品
諸行無常 盛者必衰──鄭譯《平家物語》讀後
安然朝文學 翻譯中國語譯
中国人の立場より見た白氏文集と平安朝文学
關於古典文學作品翻譯的省思
翻譯的再譯──讀佐復秀樹《ウエイリー版源氏物語》
譯事之局限──談翻譯原始語文的艱巨
 
輯三        六朝微雨
八十自述
關於文學史上的指稱與斷代──以「六朝」為例
潘岳、陸機詩中的南邊意識
讀陶潛〈責子〉詩
康樂詩的藝術平衡美──以對偶句詩為例
不克不及忘情吟──白居易與女性
手跡友誼──靜農師收藏的陳獨秀師長教師手跡
《清晝堂詩集》中所展現的詩人 翻譯孤單
我所不熟悉 翻譯劉吶鷗
從《雅堂師長教師家書》觀連雅堂的晚年生涯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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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文字的魅力
文字的發現,是人類的一大寶。
文字,既無色采,也無聲音氣息,更無臉色思惟;然則我們 翻譯先人發現了文字,把他們所看到 翻譯形象與色彩,聞到的聲音與味道書寫下來,把他們追蹤那些文字而再現了他們所經驗過的富厚的宇宙世界生命種種,讓後裔的我們如親歷其境 翻譯經驗那些各種。幾百年、幾千年曩昔了,當初書寫那些文字的人們都已亡故不存了;但是,藉由那些保存下來的文字,我們看到、聽到、感觸感染到那些喜怒哀樂愛惡欲;於是,透過文字,當初一小我的設法主意、情緒,卻釀成為千百年後、萬萬人的打動和記憶了 翻譯社既不是丹青、攝影,也不是唱片、音符,而能夠就在白紙黑字之間就轉達了包羅萬象括 翻譯極富饒 翻譯內容;文字的氣力豈不奇異!
  
至於我小我,所熟悉的文字,是和我的發展靠山有很親密的關係的。
我的怙恃都是臺灣人 翻譯社我們糊口在上海的日本租界。那時候在功令上,臺灣人都附屬日本公民,所以我的母語是日本話、上海話和一點臺灣話。而我初習得 翻譯文字是日本文字。從小學一年級到五年級,我在日本租界 翻譯小學裡,和僑居上海市的日本人後輩一路念書。我的班上,除我之外,都是日籍兒童(應當說,其時我的籍貫也是日本) 翻譯社我們所受的教育,和日本「內地」 翻譯教科書完全溝通;我們的先生,不管男女,也都是從「內地」赴上海的日本老師。其時,幼小的我,渾然不知本身不是日本人;我的成就在全班當中,乃至是居前 翻譯。然則,在我讀到小學五年級的時刻,中日戰爭竣事了。臺灣光復了。我倏忽釀成全班當中與另外同學分歧的孩子。他們都是戰敗國者後輩,只有我一小我釀成克服國者 翻譯後輩 翻譯社戰敗國者的日本同窗們前後脫離上海,回到他們 翻譯故國日本去了。而我們家人,則是回抵家鄉臺灣。
  
翻譯兄弟姊妹都出身於上海。臺灣雖是我們的故鄉,其實是生疏的。我們乃至於也不會講完全通順的臺灣話。令我迥殊不安閑的是,回到臺灣今後,其時讀小學六年級 翻譯我,卻得從注音符號最先學國語──中文 翻譯社而教育局劃定,在教室內不行利用日文,所以教員是用臺語解釋中文的。這兩種語文,是發展於上海日租界的我,所不清楚、不習慣的 翻譯社
  
不外,實際的難題,總得要戰勝 翻譯社事實上,處於這類雙語文的過渡期難關,是其時臺灣許多人都遭受到的。有些人已中學(或大學)畢業了,乃至已很闇練地用日文寫作了,照樣必需全部地將利用的說話文字從日文改為中文。我不外是在小學六年級時,遽然又回到一年級(或幼稚園期間)而已。
  
但克服艱巨的疾苦,卻不測地帶給我想像不到 翻譯收穫 翻譯社從小學最後的階段最先進修另外一種語文,其實,並非太不輕易,特別當大情況、大趨向如斯時,更有不能不然 翻譯推力助使,而前面五年的日本教育,到這個時刻也頗具基礎,不致隨便忘記。生於如許特殊 翻譯時、空裡,我倒是反而慶幸本身彷彿很「天然」地具備著雙語的能力了。
  
一九六九年,我因為具有中、日雙語文 翻譯能力,而接受國科會遴選赴日本京都,在人文科學研究所進修一年,撰寫比力文學研究 翻譯論文:「唐朝文化對日本平安文壇的影響」。利用京大人文科學研究所內富厚的藏書,和和日本學者的意見互研,我完成了計劃好 翻譯論著,同時也令我可以或許在既有根蒂根基之上更進一步,以日文 翻譯立場視察中國文字,又從中文的立場觀測日本文字。之前的我雖具有雙語文能力,卻只是以單標的目的思考:即以日本的立場看日文;或以中國的立場看中文。撰寫唐代與安然朝文化 翻譯比力文學論文後,我培養出了以另一角度去察看兩種文字 翻譯立場,於是增加了一種主觀而客觀、客觀而主觀的認知思考體例 翻譯社
  
日本在中世紀因與中國隋、唐有親密接觸、有意地學習接收中國文化(遣唐使團內設有遣唐留學生及遣唐留學僧),而造成其文化(包羅文學、藝術、法律及宗教等)上的一猛進步 翻譯社此中,以文字而言,即便到本日,日本人所平常利用的文字,就是由直接取用中國文字 翻譯「漢字」,由中國文字的草書演化而生的「平化名」及取用中國文字一部份的「片化名」而成。不外,日本文字和中國文字 翻譯一大差異是,中國文字是表義的,一字一義;而日本文字(除「漢字」之外),「片假名」和「平化名」都是標音 翻譯,一字只代表一音,絕多半不具獨立的意義 翻譯社故而一個漢字,有時需由兩個或三個、四個假名字綴成才會具成心義。例如「我」(「われ」)、「柳」(「やなぎ」)、「鶯」(「うぐいす」)。
  
由於一個漢字可抵三、四個假名字,故而一句五言詩或七言詩,往往可以完成一首日本的古典詩。在平安文壇文士競相進修、模仿唐詩 翻譯當時,甚至有採唐詩句五字或七字以為作和歌的參考書:如大江千里所編《句題和歌》。試舉此中一例:
鶯聲誘引來花下。(白居易〈春江〉)
鶯の啼つる聲にさそはれて
花のもとにぞ我はきにゆる
日本文字與英文(和其他歐西國家的文字),屬於拼音文字,因而一字只代表一音,讀者看拼音文字中的一個字母時,只能辨其音,而不克不及辨其義;但中國文字則可讓讀者既辨其音,又識其義。以上舉「鶯」字為例:
鶯(ING)
うぐいす(U-Gu-I-Su)
NIGHTINGALE(N-A-I-T-I-N-G-A-L-E)
中文的「鶯」,是完整 翻譯一個方塊字 翻譯社讀者看到這個字,都能認識此字代表鳥類中的鶯,既非雀,亦非鷹;而此字的發音就是(ING)。字的筆畫和發音皆是整體、弗成拆散 翻譯 翻譯社
日文「うぐいす」,若不用漢字「鶯」,則需由「う」、「ぐ」、「い」、「す」四個假名綴成 翻譯社うぐいす四字的任何一字抽掏出來零丁出現,都不會具有任何意義。
英文的「NIGHTINGALE」,也和日文「うぐいす」的情形大致是溝通。需要這十一個字母串聯在一起,才能代表「鶯」 翻譯意義,並且所有發出 翻譯聲,才會有所指涉。不然,其中任何一個字母單獨顯現,也都不具有任何意義 翻譯
中國文字的每一個字都具單音語、具有其本身自力意義,並且在形象上又有引發辨識或聯想 翻譯功能。先祖們造字時,對於物象已經賜與分類,例如「岑」、「岳」、「崎」、「峰」;「汆」、「淼」、「清」、「湍」;「栗」、「森」、「松」、「樵」;「萍」、「蔓」、「蕪」、「萎」…… 翻譯社諸如斯類,不勝枚舉。凡字典、辭典裡所容無數的字,皆能從偏旁顯示其物性種別,不但名詞如斯,動詞、形容詞或副詞亦然 翻譯社又由於絕大都的字都具有聲母和韻母,所以也能夠造成聽覺上的聯系關系和整潔的結果。例如「彷彿」、「嬝娜」,其上、下二字的聲母溝通,故而讀起來有整潔美的感觸感染,而上、下之間又屬統一偏旁 翻譯形體,所以無論聽覺上或視覺上都有經營安排的美感。再如「沉深」、「逍遙」,其上、下二字屬統一韻,且字形也屬統一偏旁,同中有別,但其為造成藝術均衡美感的道理則不異。
  
中國的文字,在表達感情思想之外,不是繪畫,但有形象視覺 翻譯美;不是音樂,卻富抑揚聽覺之勝,是世界其他國度的文字所不及 翻譯。身為日常接觸中文 翻譯文學研究者和寫作者,有時並不太覺察。在京都撰寫中日文學 翻譯比力研究論文,使我有一個檢討深思 翻譯機會,而得以站在外語文的立場來調查中國文字。綴連視覺與聽覺兼備的方塊文字,我們體味古人的感情和思惟,而我們本身也把各自的感受與體會藉字與字 翻譯綴連成文保留,進展子女的人可以或許看到。
  
但是,和外國的文字接觸、比擬較,同時也讓我們發現常日習以為常 翻譯中國文字之間所具有的另一個特色──曖昧。多年前,我在臺大教學「陶淵明師」〈歸鳥〉的講堂上,有一個美籍留學生突然舉手發問:「這首詩裡面有幾隻鳥?」初聽如許 翻譯問題有點不測,班上許多中國學生乃至笑了起來。可是,以英文去了解這首由四章組成的四言詩時,所呈現的「鳥」這個字,簡直並不純真(以「鳥」隱喻 翻譯此詩中,有時辰是指作者陶潛本身,有時辰是指包羅作者和退隱今後田園糊口中的鄰居) 翻譯社在中文裡一隻鳥是「鳥」,兩隻以上也是「鳥」 翻譯社字形和音聲都沒必要改,並且也無從改。假如把單數的鳥寫成「鳥」,而複數的鳥寫成「鳥們」,倒是反而顯得造作了 翻譯社但在漢學界英譯本中,確切有分歧的譯法:(一)”Homing birds”(James Robert Hightower)(二)”The bird which has come home”(Burton Watson)。Hightower和Watson都是西方近代 翻譯著名漢學家 翻譯社前者譯〈歸鳥〉此題目中的「鳥」為「birds」,後者則譯為「bird」,可見得二人是陶詩中的鳥,有大都與單數之別。在文法比較嚴謹的英文中,二人對主詞「鳥」的數目的不同選擇結果,單數、大都,不僅影響四章四言詩不同的解讀法,並且也必定會造成其動詞、受詞的分歧書寫法了。我們中國人讀現代詩或古典詩,通常都不會「計較」這個問題的,甚至於中國的作者也生怕不是太「在乎」這個問題;而外國人遇到這種景象,假如沒有「弄清楚」,他們就無法下筆了。難怪我那一名美國粹生會提出那模樣「奇異」,實際上是「很主要」的問題了 翻譯社
 
中文字裡的名詞,非僅單數、大都不區別,有時候動詞 翻譯自動與被動也不怎麼分明 翻譯社一樣舉一個陶詩中很有名的「悠然見南山」為例 翻譯社通常我們讀這句詩,城市感覺境界高,令人嚮往,可是不太會去注重怎麼沒有主詞?主詞是誰?這句的上面是:「採菊東籬下」,也不著主詞;其實這首題為「飲酒」二十首詩的第五首,全篇都沒有一個主詞,然而省略主詞 翻譯寫法,在中文裡良多,特別詩詞更常見 翻譯社在這裡,「被省略的主詞」為作者陶潛,應該是沒有爭辯的(這類省略主詞 翻譯筆法,日文也常常有之)。不外,名句「悠然見南山」,事實「悠然」是指作者?照樣南山?則或許有分歧 翻譯說法,英文 翻譯翻譯,因為必需得補上本來省略 翻譯主詞「I」,所以悠然一定關係到「我」而成為「我悠然地看見南山」。關於這個問題,已故日本漢學家吉川幸次郎說得好:「……『悠然見南山』句,既可讀為:悠然地看南山;亦可讀為:看到南山的悠然。可是進一步想,也許在顯現著二者皆可吧 翻譯社看山的淵明是悠然的,而被淵明看到的南山也是悠然的。主客合一,難以朋分,這類混沌的狀況,不恰是「悠然見南山」嗎?在中國話裡,這是可能的。人們常常帶著嘲諷之意說中國話的曖昧性,卻不認識打聽這恰是作者詩的說話的絕妙之處。現實世界常常是混沌而多面 翻譯,設若詩也者,是要將那多面性保留其多面性,使之定型於語言中,那麼,中國話即是最適宜作詩的說話了。……」
  
由於研究中古時期中、日兩國文學,也間接促進了我翻譯日本古典文學的原因。其實,在大學時期我就翻譯過近代日文的書,可是日本的古典文學卻始終未敢測驗考試。在我撰寫的論文範圍內,包括了安然時代女性作家紫式部 翻譯長篇小說《源氏物語》 翻譯社此著成於一○○八年 翻譯書,已經受全球文學界公認為世界文學裡最早 翻譯小說,而其書卻明顯地遭到中國文學 翻譯影響,特別白居易 翻譯詩篇更為作者紫式部所喜愛而頻頻援用;〈長恨歌〉遂成為全書第一帖〈桐壺〉所成立的主幹 翻譯社
  
從京都回來今後的第三年,我就入手下手譯注《源氏物語》,逐月在臺大文學院的《中外文學月刊》連載 翻譯社一九七八年十二月,費時五年半,刊載六十六期,百餘萬言的中文譯注本《源氏物語》終於完成。前年(二○○八)歲暮,京都大學為了慶祝《源氏物語》誕生一千年,舉行了國際鑽研會議:「世界之中 翻譯《源氏物語》──其普遍性與現代性」 翻譯社我受邀加入了該會議,揭曉演講:「關於《源氏物語》 翻譯中文翻譯」。《源氏物語》的翻譯包括中、英、法、德、義、捷……等等,已有近二十種的外國文字譯本。我在會議中談到,本身若何把千年前的日本古文字翻譯成現代的中國文字,其艱巨和其心得。也聽到其他外國語文翻譯此書時 翻譯各種問題。日本與中國兩國的文化和文學,自中世紀以來有極親近的關係,而兩國的文字雖稱:「同文同種」,實則亦大有分歧。翻譯《源氏物語》百萬言的鉅著,不容回避地必要面臨此中 翻譯一字一句,我深深體味到什麼叫做「同文同種」當中的「分歧」;也全力把自己所體味識別的「同」與「分歧」,用中國文字轉達出來了。
  
《源氏物語》以後,我又陸續翻譯了《枕草子》、《和泉式部日記》、《伊勢物語》等,均為千年或千年以上的日本古典文學重要作品 翻譯社還有一本晚世著作《十三夜》 翻譯社作者樋口一葉為明治時代女作家,雖以二十四歲年華早逝,但日本當局二○○四年以其肖像印製於五千円日幣上,以誌其百歲冥誕,表彰其成績 翻譯社這幾本書都是日本文學史上(乃至也是世界文學史上)的主要著作,有必要介紹給我國讀者,這是我當初翻譯之目的;不外,這些書的內容十分感人,而文字非常有魅力,也是吸引我動筆的原因。
  
五種日本古典文學作品當中,除《伊勢物語》 翻譯作者在原業平為男性之外,餘四人皆是女性作家,但每個人的文章風格分歧,設字敷辭有別。做為譯者,我學會了先做一個細膩的讀者 翻譯社不只那些綴連而成 翻譯文字所表達的內容,須得完整掌握,其弦外之音、意在言外也要領悟。這類閱讀的方式,不只是「看」字、體會其意義罷了,同時也是「聽」字,賞識其音 翻譯社成為作者文字 翻譯知己,然後把體悟所得,轉譯成為中文;不是本身習慣利用、喜愛利用的中文,而是衷心腸切近原著的文字。
  
文字 翻譯魅力在文字自己,更是在它們「被利用」的範疇內所揭示 翻譯特點和功能。以我小我 翻譯經驗而言,最常寫作 翻譯對象有:文學研究、文學翻譯及散文創作三種。每種工作都以文字為根基,但是在「利用」文字 翻譯立場上確有別離 翻譯:文學研究的文字,務求其順暢達意,避免迂迴艱澀,以讀者能夠清晰把握其旨為宗;散文創作的文字,視其內容而定清約或華飾之匹配準則,無妨彰顯作者的個性特質;文學的翻譯,則恰與創作相反,須得看文字且聽文字,盡可能按捺自我,唯原著之風格特性是遵守 翻譯社
  
回顧回頭自己 翻譯大半生,日日所關心愛好的無非是文字的把握。文字的魅力多麼大!
編注:此為獲贈「中華民國斐陶斐聲譽會員第十五屆卓越成就獎」感言
 內容介紹:
我用文字記下生涯,世易時移,日子曩昔了,文字留下來;
文字不光記下我的生活,也豐富了我的生涯。
──林文月
林文月傳授之書寫,始於六朝之學術研究,其研究所論文對象恰是謝靈運;旋以第一本散文集《京都一年》即確認其古遠幽邃之獨有散文氣勢派頭;而對日本文學——特別是安然朝文學之深研精譯,一樣影響悠久廣遠。
手握三支采筆 翻譯林文月教授,此次集結多年來不曾輯印的眾多文章,而成皇皇一冊、二十餘萬言,《文字的魅力──從六朝入手下手散步》是以分為三卷,主題離別集中於「散文創作」、「翻譯心得」、「六朝研究」;既是逾越時空的文學交感,復又乘馭神思千里之文字賦形,而回到了文學的本身——文字無涯之對話與魅力。
縱覽《文字的魅力──從六朝入手下手漫步》,如同群山勁麗、千壑爭奇,而其實次序遞次井然、成長可尋;這本書見證了一位文學家之大河壯濶,始於不辭絲毫之用功與包涵,最是情真辭切,值得愛文字之人、愛書之人,同感互通文字的魅力深刻長遠、文學之啓迪濶遠無窮 翻譯社
文字是她終生聯袂的伴侶
她在當中找到奇特 翻譯魅力
1、散文集:《文字 翻譯魅力──從六朝入手下手散步》
輯一「而今目下當今」的文字魅力是漫筆散文 翻譯社短記目前睡前浏覽的光陰,側記臺靜農師、莊慕陵師的交誼,記敘看帶蔣勳作品與骨氣流轉,徐徐寫下她與齊邦媛先生的相知相惜 翻譯社
輯二「落櫻安然朝」 翻譯文字魅力在於翻譯之筆。自一九七三年以降,陸續翻譯《源氏物語》《枕草子》等日本古典經典,「落櫻安然朝」即為書寫翻譯時 翻譯甘苦與點滴,穿梭於「同文同種」中日兩國語言之間,將同與分歧,轉譯為美麗的文字。
輯三「六朝微雨」的文字魅力側重學術書寫。自六朝徐行而來,談潘岳、陸機的詩作意識,淺言鄭騫 翻譯詩人孤單,更深入爬梳連雅堂晚年 翻譯手劄來回,從中窺得一絲外祖父 翻譯生活與心境…… 翻譯社
2、隨書附贈CD:《而今如今──林文月和一雙兒女 翻譯作品朗誦》
三十年前,林文月收到兒子郭思蔚以吉他演繹古典樂章的錄音帶,做為母親節 翻譯禮品,這段音檔,林文月一向顧惜地珍藏著,成為此次朗誦作品最佳配樂……由林文月與一雙兒女朗誦其文字作品,傍邊溫潤、感情豐富的嗓音與音樂,在在凸顯林文月的情真辭切、同感互通之文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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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記一張黑白照片──紀念莊慕陵師長教師  
莊靈送給我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兩位可敬的長者。靜農師叼著煙斗坐於案前,正聚精會神作畫,些許白煙裊繞深色的衣衿邊。畫紙上三枝兩枝榦莖,依稀是梅花的構圖 翻譯社旁邊站立的一位是莊慕陵先生,左手輕插腰際,右手天然地扶著桌面上畫稿 翻譯一側,指間夾著半截香菸,亦正心神專注地俯觀畫面 翻譯社眼鏡擋住了雙目的臉色,但嘴角的微笑分明吐露出愉悅 翻譯表情。
  
他們兩位都穿戴深色的棉袍,背景是溫州街靜農師 翻譯書房。從偏暗的光線看來,這張照片大概拍攝於某一年的冬季午後,他們兩位的年數大約都在七十餘歲光景;然則莊靈拍攝這張照片,許是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翻譯社
  
時候飛逝!豈不使人驚心! 
其實,十多年以前,我曾在靜農師 翻譯書房中看到統一張照片,十分喜好,靜農師便將那張通俗尺寸 翻譯照片贈予給我。他說:「你先拿去,我還可以跟莊靈再要一張。」我十分喜好這張照片偏暗的音調。光線自右方的窗戶或檯燈照耀過來,只照亮兩位長者向著光的顏面、拿個筆與夾著卷煙的右手;沉暗 翻譯桌面上,除打開的半包香菸及火柴等零散小件外,一張平鋪的畫紙是聚光的中間。從畫者專注的眼神與觀者微笑 翻譯嘴角,可以感觸感染到二人之間字畫優雅的氣氛。
 
靜農師與慕陵師長教師半世紀的友情、正是詩文字畫優雅的交往;固然,其間也還有菸酒詼諧豁達的另外一面吧。  
多年之前,我曾多次在靜農師的書房內不期然遇見慕陵師長教師。那間書房不外八坪大小 翻譯社除兩面窗戶、一面書櫥外,屋內僅一張可供浏覽及寫字作畫的大書桌,其餘狹隘的空間裡,擺著幾張椅子和矮几。靜農師 翻譯主位永遠是桌前那張藤椅,主客可坐在他對面的另外一張藤椅;而一般學生晚輩大都隨意自尋散布 翻譯各種椅子坐下。慕陵先生坐在靜農師對面的藤椅裡,他清瘦的身子幾近被藤椅 翻譯背部和扶手包圍起來,與身材魁偉的靜農師恰成有趣 翻譯對比畫面。坐於稍遠處的我,常常可以清楚地看見兩位如斯的情景;也往往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們談話的內容 翻譯社
慕陵師長教師的聲音對照稍微,一口標準 翻譯京片子,與靜農師的皖北口音、豪放的笑聲,也構成有趣 翻譯對照,不外,他們談詩說畫間,時時語帶幽默,彼此戲謔揶揄對方,並未因小輩的我在一側而有所忌諱 翻譯社他們的話題,時則有關臺北藝文界 翻譯友儕,那些人我差不多都認識;時則又忽爾回溯多年以前 翻譯大陸素交,那些人我大都在文章裡讀過,或從靜農師 翻譯談說間聞知。而不管我熟悉與不熟悉,默坐一旁聽兩位尊長隨興的笑談,都有如聆聽一頁頁的近代歷史或文學史,乃至彷彿如民國時期的《世說新語》一般,有趣且有益,頗令人神往!
  
我第一次看到慕陵先生是在民國四十五年春季。那年行將結業的同班同窗十餘人,由那時 翻譯系主任靜農師率領,去中南部卒業旅行。當時臺大中文系的學生人數不多,師生間有極親近濃郁的感情,故而大學生舉辦畢業觀光,居然光駕系主任介入。結業觀光費時幾日?旅遊過哪些地方?我已經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我們在系主任帶領之下,去接見霧峰鄉北溝村、參觀了那時暫設在該地的故宮古物館 翻譯社
  
我們一行人自臺北搭乘火車到臺中,再改坐公共汽車到一個簡樸的村莊。莊慕陵師長教師當時為故宮古物館館長,他和2、三位工作人員站在磚造的平房門口迎接我們。在外雙溪的故宮博物館還沒有建造之前,自豪陸運轉來臺灣的故宮古器物都臨時珍藏在天氣比較乾爽的中部,而由大陸護送那些古器物安然抵臺的慕陵先生和他的家庭,便也與古器物同時移居在北溝 翻譯社那時珍貴 翻譯文物並未對外公開展覽,而只是小心翼翼地收藏於北溝的岩穴中,由於還沒有有除濕及空調 翻譯科學裝備,所以按期輪番移出若干件於與岩穴毗鄰的庫房內曝晾,以為維護。我們班上的同學,有幸因靜農師與館長多年 翻譯交誼,遂得藉畢業旅行參觀了一部份的國寶!
  
那磚造的庫房傍依岩穴而蓋。四十年後的此刻我仍記得那一排只糊水泥而沒有任何裝潢的簡素平房。慕陵師長教師引領我們進入那普通卻意義不凡 翻譯屋中。猶記得有一間是擺設鐘鼎類古銅器 翻譯社白布籠蓋著多是極尋常的桌几,上面羅列著許多件商朝、周朝 翻譯名器 翻譯社毛公鼎零丁放置在一方桌上,占有庫房的中心部位,既無平安措施,亦無玻璃罩蓋,幾乎伸手可觸那舉世聞名的寶物!我們輪流在那前面攝影留影;至今,學生時期的相簿中仍貼著那-方照片。
慕陵師長教師逐一為我們細心講授每件器物 翻譯由來及特色,使我們的知識從書本文字而具體領會什物。那樣的畢業觀光,令我難以忘記 翻譯社我們已事先約略自靜晨師聞知館長若何備盡堅苦艱辛乃至冒險萬端地負責實時運出國寶的故事,對於面前那位清癯而英挺 翻譯人物,遂非分特別有一種欽佩之情油然興生。當年若非慕陵先生以及一些衷心愛護國度寶貝的人士不遺余力護送,本日故宮博物館中所展現及珍藏的歷史珍寶將不知是怎樣一個下場?
  
其後,外雙溪宏偉的現代化設備博物館落成,慕陵先生和他的家庭亦隨國寶文物北上,假寓於館址四周 翻譯宿舍。又若干年,而張大千師長教師也從巴西歸國假寓。他的「摩耶精舍」與慕陵師長教師的「洞天山堂」相去不外一華里,若沒有小山坡及樹木遮蓋,兩家 翻譯屋頂幾可以遙相望見。靜農師的「龍坡丈室」雖距離稍遠,但先生猶且健步如飛,勤於訪問 翻譯社有一段時閒,三位退休 翻譯老人家確曾有過詩酒風流,如陶公與素心友人「樂與數晨夕」的歡愉晚年的 翻譯社
  
這張照片,應即是那段時間 翻譯某日午後,慕陵師長教師自外雙溪「洞天山堂」移駕來訪靜農師溫州街「龍坡丈室」,亢言談昔的吧。
悠悠二十年 翻譯光陰流逝,固然敬愛的尊長已前後作古,乃至溫州街的臺大宿舍都已經改建成為高樓公寓,我所熟悉的老舊日式木造書齋也不復存在;但是那個冬日午後,莊靈按下快門所捕捉到 翻譯這個鏡頭,卻永久保留了人世最值得欽羨的一幕氣象。
  
照片裡的兩位長者,都曾飽經中國近代歷史的各種憂患,他們在中年期間毅然離開家鄉,轉徙來臺灣假寓,貢獻終生精神於此地的文化教育;他們 翻譯晚年素樸而豐饒,應是無所遺憾。放大的曲直短長照片,不必任何注解,正申明了-切 翻譯社斗室以內,厚交相聚,不管奇文共賞、疑義相析或字畫展才,莫不真誠而理勝。
  
面對這一張照片,我看到一種永不消滅的典範,不再沉湎於傷逝 翻譯悲情,心裏只感覺熙怡而打動!
 
書摘:安然朝文學 翻譯中國語譯(節選)  
我實際上是專攻中國中世紀文學研究的,退休之前,一直都在臺灣大學教授中國古典文學,所以每常被人問及為何研究中國文學而翻譯日本文學?簡單言之,我是太平洋戰爭前,出生於上海 翻譯日本租界,小學五年級上學期以前,受日本語文教育,戰後,我們臺灣人的身分依功令改變為中國人,我的家庭也就分開上海遷回了「故裏」臺灣。我從小學六年級起頭在臺北的老松國小改受中國語文教育。換言之,十二歲之前是過日本語文的糊口,十二歲今後才學著使用中國語文過日子。當初在幼小的心中,我得將中國語文轉換為日本語文,或是反過來把日本語文改釀成為中國語文才能生涯 翻譯。當時並不知那就是「翻譯」。是的,其實在蒙蒙未解何謂「翻譯」 翻譯年少期間,我就得經常在腦中進行著翻譯了 翻譯社
  
一九七二年日本筆會舉行「國際筆會大會」,我出任為中華民國代表之一 翻譯社依大會劃定,出席者需提出與日本文化相幹之論文。我以日文寫出一篇論文〈桐壺と長恨歌〉。會後將此論文自譯為中文。〈桐壺〉是日本安然時代的名著《源氏物語》的第一帖帖名。為了中國讀者 翻譯閱讀之便,遂將〈桐壺〉也譯出而附繫於論文之後,刊登於《中外文學》雜誌 翻譯社相當意外的是讀者們對〈桐壺〉譯文 翻譯好感與興趣仿佛更在那篇論文之上。雜誌社 翻譯編纂室接到很多讀者投書,要我繼續把《源氏物語》全數譯出 翻譯社那時臺灣還沒有有此書的譯本。讀者們或許並不知悉此書有多長多難翻譯;而況,自忖以我小黉舍五年程度的日本語文根蒂根基,到底可否勝任此工作?當初附〈桐壺〉譯文 翻譯目的,只是為了讓讀者浏覽我論文的便利,遂將一萬字擺佈 翻譯〈桐壺〉原文翻譯出來,豈敢有全譯《源氏物語》 翻譯意圖?可是投書赓續,而《中外文學》的社長胡耀恆傳授往往從文學院樓下的外文系辦公室走到樓上 翻譯中文系辦公室懇切相勸,令我感動。於是,以譯事可能會半途擱淺的條件前提之下,臨時許諾下來 翻譯社
其後的生涯,委實是重要逼迫的日日。身為臺灣大学中國文學系的傳授、並且是有一兒一女的家庭婦女,答應《中外文學》的同時,我在心裡黑暗約制,要統籌教師之職及為母的責任 翻譯社時年四十餘歲 翻譯我,幸而體能狀況健康,家族也都認識和撐持我。每月約二萬字的譯文泛起在《中外文學》月刊,五年半(一九七三年四月─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六十六期),連載遂告完成,沒有遷延一期。其後回首,連本身也不克不及相信,那一段時間宛如彷佛經歷一次長長 翻譯馬拉松競走。初時,於譯文達到三百頁擺佈,就出書一冊單行本 翻譯社如此,在心理上比力有一種可以把握的「成績感」 翻譯社全書譯完,共得五冊。
  
一九八二年春季,美國印第安納大學(Indiana University)舉行國際性的《源氏物語》大會。我趁著受邀出席之便,用整個暑假 翻譯時候從事第三版的修訂工作,而且改原來 翻譯五書籍為上、下二大冊(共一三五二頁)。有趣的是,厥後相較之下,世界列國翻譯此書,儘管說話相異,文字有別,只如果全譯本,文章長度卻都鄰近。例如中國語譯,大陸豐子愷譯為一○七三頁(北京人民文學出書社,1980)、林譯為一三二六頁(臺北洪範出書社,2000)、英譯Edward G. Sidensticker譯為一○九○頁(Alfred A. knopf 翻譯公司 Inc, 1976)、Royall Tyler譯為一一七四頁(The Penguin Group New York, 2001)。我的譯文比豐氏譯多出三百多頁,多是譯文之前附有種種與《源氏物語》其書相幹之诠釋,以及與安然時期貴族生活有關 翻譯申明文字之故 翻譯社
我翻譯《源氏物語》的時辰,臺灣和中國大陸相互閉鎖,兩岸人民固無交遊,即便信件及印刷物也都沒法通郵。而且,豐子愷約是在二十世紀六○年月始譯《源氏物語》,那種取材於安然時代貴族生涯的「物語」在「文化革命」之下確當地文化界,斷無被中國大陸接管的可能性 翻譯社可惜在我多方採用日本現代語譯本、英國語譯本等等參考書的書房裡,獨缺中譯的《源氏物語》,此不免難免是遺憾之事;但是也是亦憾亦幸之事。何以?假想那時如果知悉先輩已譯成此巨著,我可能基本就不敢存有再試的念頭;並且即便再試之,一碰到猶豫存疑處,不免會賴以為參考 翻譯吧。也許,正因為伸手可及之處少了另外一本《源氏物語》的中文譯書,我才不能不始終獨立思慮判斷,完全遵照本身 翻譯想法譯寫出來。厥後得知,豐氏 翻譯譯本是在一九八○年到一九八三之間由北京人民文學出書社分為上、中、下三冊發行。惋惜,那時譯者已亡,故而無由目擊慶喜 翻譯社至於那本譯者已故才出書 翻譯書,敘文是由另外一位葉渭渠氏所執筆,所以讀者也無由得知默默譯出此書 翻譯豐氏翻譯的心路歷程了。
  
《源氏物語》譯完後,我經常被人誤認為日本文學研究者,或在大學裡傳授日本古典文學。至今,臺灣的譯界於日本近、現代文學的翻譯不可謂不多,可是對於古典文學作品的介紹卻很少,而平安朝文學的作品可說幾近沒有。無怪乎三十餘年前,我的《源氏物語》中國語譯之出書,會引起讀者們很大的愛好和頗深的打動了。一千年以前描述安然朝代的這本「物語」,對於中國的讀者而言,於異國情調當中,又會不時看到中國的歷史,或中國古代人物名稱之泛起;乃至於讀著讀著,唐詩的一句、二句,也往往藉著「物語」裡或人措辭而忽然插進來,令讀者不測感應驚訝有趣。這樣的不測和詫異,是在我們閱讀其他的外國文學翻譯時所不行能 翻譯體驗;而其他的外國讀者在浏覽此書的翻譯時,也决不會有如此巧妙感觸感染 翻譯 翻譯社通過《源氏物語》 翻譯中文翻譯,中國讀者會感知:本來在一千年前的古代日本,有這麽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世界,而個中又有些許似曾了解之處 翻譯社例如打開書一看第一帖〈桐壺〉:
不知是在那一朝帝王 翻譯時期,在後宮眾多女御和更衣當中,有一位成分其實不十分高貴,卻非分特別得寵的人。那些本來自以為可以獲得皇上專寵的人,對她自是不懷好感,既輕視、又嫉妒。至於跟她成分相若 翻譯,或比她身分更低 翻譯人,心中更是焦炙極了。大要是平常遭人嫉恨的原因吧,這位更衣變得憂鬱而多病,常常獨個兒悄然地返歸外家住著,皇上看她如許,也就加倍憐愛,常常罔顧人言,做出一些教人議論的工作來 翻譯社那種破格溺愛 翻譯程度,的確連公卿和殿上人之輩都不能不側目而不敢正視呢 翻譯社很多人對這件事垂垂憂愁起來,有人乃至於庸人自擾的拿唐代變亂的不吉祥的事實比擬,又舉出唐玄宗因迷戀楊貴妃,幾乎兒亡國 翻譯例子來群情著。(林譯P.2)
 
《源氏物語》開首著名的這一段文字,只要稍涉中國古典文學的人都能看到深受唐朝詩人白居易名作〈長恨歌〉詩的影響。臺灣中學生的國文講義每每收入此作,很多學生乃至於能全篇朗誦而出,也不足為奇。是以,讀者在覽閱《源氏物語》的譯本時,常常會遇到既富異國情調,而又耳熟能詳,似曾了解 翻譯巧妙的喜悅。這種奇奧的喜悅,不是別的外國語譯本的讀者所能體會經驗,惟有中國讀者才會一邊領略這種奇奧的感受,一邊被書裡所記述歷史大舞臺的轉變,和一個一個人物 翻譯悲歡哀樂愛惡慾所吸引下去 翻譯社
  
一九八七年秋季到冬季,我曾訪問觀光英國、美國和日本各地學界,會見一些學者,而决心再次投入《枕草子》的譯事。緣由之一是在倫敦博物館看到Ivan Morris 翻譯英譯本《枕草子》(《The Pillow Book of Sei Shonagon》),和日本近代學者所著各種相幹論文,並且在舊書店裡買到了《The Pillow Book of Sei Shonagon》(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67)和一些英文的資料。其後,在哈佛大學 翻譯藏書樓,以及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的藏書樓查閱參考書,竟彷佛忘了過去五年半的譯事怠倦似的,不知不覺又產生一種熱烈 翻譯情緒。回臺灣後不久,遂又一度睜開了在教室裡講授中國古典文學,在家中夜深時大部門與清少納言相對,把另外一位平安時期重要作家的重要作品《枕草子》譯介出來。這本書在分量上遠不如《源氏物語》之長篇巨構,但翻譯之際,查閱資料最是費時耗神 翻譯社在翻譯過程中,也一樣在《中外文學》雜誌每個月連戴,二十二期,二年餘而譯竟 翻譯社
《枕草子》與《源氏物語》並稱為日本平安朝文學 翻譯「双璧」。這兩本書 翻譯作者紫式部和清少納言,後世習稱「女流作家」;而她們 翻譯書《源氏物語》及《枕草子》則又稱為「女流文學」。如許 翻譯稱謂是由於「假名」書寫 翻譯體裁始於平安朝代女性所執筆的「物語」。在日本文學史上,紫式部和清少納言,不但是堂堂第一流的文學家,而今透過量種外國語的譯介,更已享有舉世尊敬的地位。中國 翻譯讀者至今無緣得識《枕草子》與《源氏物語》,是因為我們的譯事耽誤的緣故 翻譯社猶記得一九七二年冬,在京都進行的「日本國際筆會大會」裡偶然與京都大學傳授的漢學者吉川幸次郎師長教師相會時,吉川師長教師所講的話:「日本漢學界研究中國的文學,我們把《詩經》、《楚辭》……直到《水滸傳》、《紅樓夢》等等,都翻譯成為日本語文了,但是中國人對於日本的文學倒是太甚冷漠了 翻譯社」至今,我還忘不了吉川先生講話時異常遺憾 翻譯表情。我們只是冷漠嗎?照樣還有其他原因呢?
  
《源氏物語》、《枕草子》連續從一九七二年至一九八九年,經過翻譯而介紹了兩本日本 翻譯古典文學作品今後,不知何以,臺灣 翻譯讀者們無形之中天然會對我有所期待 翻譯問:「下一本呢?」而我自己也仿佛在休息一段時候後,就會思慮下一本翻譯的書。在我心中,感到有必須盡一己所能的「使命感」。第三本書,我選擇了《和泉式部日記》 翻譯社「看吧,她偏心女性作家。」或許有人會這麼想。但我以紫式部、清少納言的按次譯出安然朝文學為中文,並不因為二人是女性的原因,而是因為她們是《源氏物語》、《枕草子》這兩本重要著述 翻譯作者。其後,我選擇了和泉式部 翻譯《日志》為第三本譯著的道理,也就無需申明,是基於一樣理由,與作者的性別不相幹 翻譯社任何一個人都會認可《源氏物語》、《枕草子》及《和泉式部日記》為日本安然朝文學「鼎足而立」的三大巨著。這才是我獨一的考慮。


文章來自: http://mypaper.pchome.com.tw/540903/post/1369863067有關翻譯的問題歡迎諮詢天成翻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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